石磊正色道:“张大嫂,我称你一句大婶,不过是看你年长几岁,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这样在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面前夸自家女儿,算个什么事儿!让你家男人出来,我和他好好理论理论,看看他是怎么管教自家婆娘的!”心头火起,石磊也放开了性子,学着那些匠人们说话的口吻,厉声喝问。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你轻薄了我家二丫,我至于这么上赶着倒贴我家闺女吗?告诉你,我家二丫那是十里八乡都求亲的人尖尖!”

“我轻薄你家二丫?哼,从来只听过男人见了女人身子要负责,还没听说过女人见了男人身子也得男人负责的。”石磊冷哼一声,刻意大声说话,好让集市上的人都听见。他不是没想过那小姑娘的名声问题,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他不能任这个女人糟蹋了他的名声,甚至逼着他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十几岁的小姑娘。

何况,那小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呢!听帮工的匠人们说起过,那个小姑娘是张家村的一枝花儿,连村长的儿子都喜欢,因着这个,可是戏耍了不少村里的小伙子。既然也不是个省事的,又踢上了他这块铁板,可别怪他不客气!

“若真是要负责,我可不信你家闺女活了这么大没见过光着膀子的男性,那岂不是都要他们负责了?”石磊看着那女人要撒泼,又甩出一句狠话,气鼓鼓地转身就走,也不管后面的人说些什么。

气呼呼地大踏步向前进,石磊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力。气自己闹出笑话惹上麻烦,又深觉得在这世上没有身份钱财傍身,始终不美,便更是想要想出些挣钱的法子。

走得累了,在路边茶棚里花上一文钱喝了碗茶水,心头的烦乱才渐渐消息。猛的一拍脑袋,他忘了买酒!又急急折回去,绕了路到边上酒馆里买了瓶白酒,飞快地溜走了。

东方还在家里等着呢!

化工知识大施展(一)

“啪!”一本蓝皮的厚账册被重重摔到桌上,一直低头跪着的男人不由得浑身一抖,冷汗刷地往下掉。

“哼!”东方不败一声冷哼,被那漏洞百出的账册惹出的一肚子火气稍稍消减些许。知道畏惧总比心怀蔑视的好。

“教中的产业你们就是这样打理的?做个假账都做不平!”教主大人声音冷冷地说。

“属下等处事不利,甘愿受罚!请主人责罚!”探一脸上的冷汗更是哗哗地流着,他虽是跟着东方不败很多年,甚至是东方不败当上教主的极大助力,但是东方不败处罚无用之人时也不会手软的!

探一在心中将那个霸占着教主大权一年多的杨莲亭骂了个半死。其实这些账都是那个蠢货做的,贪的钱自然也是进了杨莲亭的腰包,只是他们这些“暗”都很清楚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关系,知道东方不败对那杨莲亭是千依百顺,所以也不会说明错在杨莲亭。

自己认了无非是一场刑罚,受点皮肉之苦罢了,他们这些暗探、暗卫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疼痛不过是小儿科。

可若是太实在了讲了杨莲亭的坏话,教主被那小人几句好话便哄得转怒为喜,反而会反过来处理他们这些汇报之人。那时候可就不是受刑,而是要死得极惨了。

东方不败见手下人只知道认错认罚,而无一句辩解的话,便明白这不过是替人受过。略略想想,他便知道是因为谁。隐隐约约的,他还能记起半年前如何因为杨莲亭的一句“不高兴”而杀了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暗卫。

暗叹一声自己竟然曾经昏聩至此,他缓了口气,右手上抬,便用一股真气将探一“扶”了起来。“起来吧,你也不被替人受过,本座心中自然有数。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账本,“统统给本座带走!你回去告诉这做账之人,既然喜欢做账,便去将这些账本抄上一百遍吧!这教中的事物也不需他来管了。”

“啊?是!”探一傻了眼,不敢置信地抬头“瞪视”东方不败,旋即发现自己的失态和僭越,忙一整心神,大声地应是。

哈哈,死杨莲亭,你小子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看来我们的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英明神武,以前就是被那个死杨莲亭给迷惑了,一定是!

探一又开始用崇拜的心态和目光瞻仰他家主人,倒弄得东方不败心中又愧又窘。虽然还是没有走出自己的心结,但在这几个月的新生活中,东方不败已然清醒了许多。没了那份盲目而无望的感情牵扯,他好似又恢复了曾经的那个东方不败。啊,只除了对上那个人,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贤良淑惠”。

“东方,我回来啦!”

远远地从前院传来石磊大大咧咧的声音,东方不败一惊,竟将桌上乱摊着的账本手忙脚乱地一股脑丢进探一的怀里,急促严厉而又低声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哦哦,属下马上就消失。”探一何曾看到过自家主人这样慌乱的样子?就是对上杨莲亭,他也从来没有遮掩过“暗”的存在啊!下巴掉在地上,捡起来按按好,他手脚麻利地将所有可疑物品——也就是他带来的东西抱进包袱皮里,轻手轻脚推开窗户,纵身跃出。

东方不败眼见探一消失了,马上上前关了窗户,生怕石磊看出什么端倪来。摸了摸头发和衣服,确定自己的仪容完全无误,他才施施然地打开房门,向院中看去。

“东方,东方?怎么没回音儿,出去了?”

石磊先将菜篮放在厨房,转身往屋子这边走来。东方不败非常及时地打开了房门,“刚才睡着了。”哼哼,小小利用一下石磊的愧疚心吧,省得他多问。

“啊,对不住啊……东方,你先歇着吧,我先把东西洗好切好再叫你啊。”果然如东方不败所料,石磊一脸愧疚地摸摸脑袋,拐回厨房做事去了。

东方不败无声地微笑起来,衬着大红的袍子,真真是人比花娇。对于俘获这个石头小子的心,他渐渐地有信心起来。

没办法,谁叫石磊就是被教主大人吃的死死的呢!

眼见石磊“蹬蹬瞪”地跑回厨房,卖力地开始解剖鸡鱼,拿清水一遍遍洗净,东方不败略有些得意地一笑,将飘落到胸前的发丝向后一甩,回房善后去了。

自搬到这里,房屋多多,塔他二人自然是不可能再睡一个房间,便一人一间卧房,分居客厅左右,倒是方便了东方不败早晨溜出去练功。

“东方,都弄好了,你准备怎么做,我先给你切了。”石磊从厨房弹出头来大声询问。嗯~~~在古代就是好,地方大人稀少,任你怎么吼都行。不像在现代,石磊的天生大嗓门没少被老妈“批斗”。

东方不败又巡视了一边屋里,觉得没什么不对的了,出了房门,进了厨房,看看食材,毫不客气地指挥到:“鱼清蒸,鸡肉切丁。”

“好。”操刀刷刷刷,先将鱼身划出几道口子,撒上盐放入盘中入味。拿过半只鸡,剃肉去骨,整个弄完也不到一盏茶功夫。

东方不败在旁边看完全程,奇道:“你不是不会做饭吗?这几日我看你刀工很不错啊。”

“啊,你不知道,我妈以前跟你一样,特别不喜欢做饭的前期工作,我爸那是标准的‘君子远庖厨’,偏偏还疼我妈的紧,就让我去处理啦。我十来岁拿得动刀子不会切伤手开始,我们家的菜啊肉啊都是我先处理好了才让我妈做的。”

石磊一面将葱姜蒜也顺手切好码在小碟子里,一面为教主大人解惑。

“你爹娘感情真好。”东方不败不由得羡慕道。

“是啊,就是苦了我了。”石磊玩笑道,还扭头做了个鬼脸。离了大都市重生一次,他反而放下了许多心理包袱,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也或者他知道东方是个男子,便也不像以前那么扭捏,大方许多。

“可惜我在厨艺上就是没天赋,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还是掌握不了火候和调味,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惨不忍睹啊。”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心下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调转话头,装作无意提起的样子,说到:“那你出来这么久,爹娘也会担心的吧?”

石磊顿了顿,紧接着继续擦案板,低着头闷闷地说:“不会的,他们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又半是自嘲地笑道:“而且我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拎着抹布丢进一边的木盆中,石磊抓了把草木灰,蹲在地上洗抹布连带洗手。

沉重的话题带来沉重的空气,东方不败有一瞬的手足无措,见到石磊虽然平静却微微发红的眼,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那样疼。只可惜他始终是没学会安慰别人的技巧,只好很笨拙地转移话题:“诶,你怎么用炭灰洗手?”

也不知是石磊听出了东方不败刻意转移话题的目的,还是那股子伤心劲儿过去了,他“咦”的一声,“你们不用这个的吗?那用什么?肥……不,胰子吗?”

“什么东西?”东方不败听也没听过,“一般人家都用皂角熬水洗衣服,上等人家用的是澡豆。”东方不败有点儿小怀念黑木崖上的浴室里面的澡豆。早知道死不了带一点下来用啊~~

教主大人在一边怨念,石磊却两眼放光芒地呼啦一下站起身,也没注意到手还湿着,搭在教主大人的肩膀上,“东方,这里真的真的没有胰子这种东西哦?”

不明所以的东方不败只得一头雾水地忍着心中的羞涩点点头。这个死石头,平时连拉拉手都基本没有,突然就上来抱人家,真是的!

教主大人,这这就叫做“抱”吗?你的评价标准也太低了吧!

石磊才没顾得上东方不败微红的小脸儿,他整个心思都沉浸在“肥皂?肥皂!”四个大字中。哈哈,作为一个工科男,他终于要有自己大展身手的空间了!

赶快赶快,回忆一下这个高中时候做肥皂的过程是什么捏……

……………………………………

一个时辰后,蹲在一边拿个树枝在泥地上写写划划的石磊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教主大人提溜到了厨房,压着他洗手洗脸,再压着他坐到饭桌边。眼瞅着笨石头坐在香喷喷的饭菜旁边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念着鸟语,看也不看饭菜一眼,东方不败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发飙。

瞪着石磊好一会儿,屋子里的空气骤降十度,但这样也没有能令迟钝的石磊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

磨了磨牙,还能怎么地呀,东方不败气呼呼地坐在桌子对面开始自行吃饭。

哼!才不要管你饿不饿,饿死你最好!

化工知识大施展(二)

“咕噜噜,咕噜噜……”

当,石磊筒子将制皂的原理、过程、用具等等想的清清楚楚、通通透透之后,他的肚子毫不客气地唱响了“咕噜”之歌。

‘啊,好饿啊,东方还没把饭做好吗?’

摸了摸扁扁的肚皮,石磊站起身来。

“啊!”低低惊叫一声,他想起来了刚才东方不败是多么“艰难”地把他弄到饭桌边,就剩下端着碗喂他的场景,心下真是囧、囧、囧啊!

没法子,他就是这样,一想事情就什么旁的事都顾不上了,只一心想一件事。是妈妈说她的儿子就是脑子里少了些沟沟坎坎的,所以才不能一心二用。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石磊看看天,差不多是平时东方不败吃了饭休息的时辰,他轻轻地走到东方门前,很小心很小心地推开一道缝隙,看了一眼。果然,东方正盖着夹被休息。他连忙合上门,退出正房。

屋内的东方不败睁开眼睛,“哼”的一声,翻过身面朝里继续睡觉。

他可不是专门给那个笨蛋留了饭在厨房哦!只是他没吃完剩下的罢了!

果如那位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教主大人所想,石磊出了正屋,便到厨房里找找看有什么吃的。一揭开锅盖,呵!两只碗装得满满的,在热水的环绕下,还是热腾腾的。端出来一看,一个碗里放着半面鱼,还一口都没动过,另一只碗上面是鸡肉和青菜,翻一翻,底下是热腾腾的大米饭。

石磊捧着碗嘿嘿傻笑了一会儿,才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乐呵呵的吃起来,唔~~~真香啊!比新做的饭菜还好吃!

吃饱喝足一抹嘴,石磊自觉主动的开始洗碗筷,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猪油罐子上瞟。好像老师以前讲过,最开始的肥皂就是猪油和草木灰混合做的吧?小小用一点点不算浪费的哦?

甩甩手上的水,石磊将禄山之爪伸向了猪油罐子。很有节制的挖了两勺倒进一个小木碗中,他用手将一些草木灰捏的碎碎的,倒在另一个锅中,加水混合。

碗也不洗了,他从外面捡了根树枝,拿刀子削得直挺光滑,开始搅拌猪油和草木灰。

搅啊搅,直到再度变成粘稠的固态,他才停手,揪了一小块,在没洗完的油腻腻的饭碗中摸了一圈,加水继续洗。

很快的,原本用热水冲也洗不干净的油污被清洗掉,冲干净后再拿手指一抹,很干净。石磊开心地将没洗干净的碗又返工洗了一遍,在碗柜中码得整整齐齐,哼哼着小曲回房拿纸笔记下头脑中想好的东西。啊,明天还得去找找烧碱。

制肥皂最关键的便是氢氧化钠,也就是俗称的烧碱了。不过石磊到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有这东西,准备去买调料的铺子里看看有没卖的。万一没得那还真是有点麻烦,说不得就不能做这生意了。

——————————————我是黑木崖———————————————

“什么!这不可能!你们别以为可以假传教主的命令!我不会信的!”穿的像个移动珠宝展示台的某个熊男在黑木崖日月神教议事厅中暴跳如雷,歇斯底里,毫无风度。

童百熊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优哉游哉地喝着明前龙井,对面前正在跳脚的某只聒噪的鸭子视若无睹,听若罔闻。心里想着的却是手中的茶:‘这玩意儿,太淡,果然是书生和娘们儿喝的,老爷们儿还是要喝酒啊!等东方兄弟回来了可要好好跟他说一说。’

童百熊那个心里乐啊,简直比去年自己嫁女儿还要高兴。他X的,他XX的,受了这龟儿子杨莲亭这么多日子的气,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啦,哈哈哈!

最重要的是,东方兄弟终于看清楚那龟儿子的真面目了,这才是真真正正值得高兴的。他和东方这一对忘年交也风风雨雨走了二十来年了,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兄弟被个窝囊废给耍得团团转,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神教三十万教众的身家性命毁于一旦。

顶着邪恶小角的恶魔童老大终于看够了杨莲亭的丑态,心里的气也出了些,有些厌烦了,“哐当”一声,将杯子贯在桌上,一声怒吼:“你他娘的个龟儿子给老子闭嘴!吵死了!看看你这样子,三岁孩子都比你强!哼哼,是不是教主的意思你自己明白,这手令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从今往后,你小子离教里的事情远一点儿,省的让老子动手还脏了老子的手!”

一招手,“来呀,替杨总管卸了腰牌、令牌和印章!”

呼啦啦进来两个劲瘦的男子,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杨莲亭那里敌得过这两人?当下身上所有权利的象征都被扒的光光的。

不老实要反抗?两人早得了童老大的指示,挑那不会死人只会很疼的穴道,运着刁钻内力一点,保管杨莲亭一声惨叫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哼!真是个窝囊废!这点子疼都受不住!”童百熊轻蔑地瞟了杨莲亭一眼,带着人扬长而去。

杨莲亭没了那两人的挟持,早疼得瘫在地上。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蹦出一句“可恨!”,他很不光荣地晕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便已经在自家房中,身边一个侍妾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离他挺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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